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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别打我祝从之池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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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端起酒杯,莹白的手指拖着杯底,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他爽快,铁头也微微一愣,等他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几个和他交好的军士又上前敬酒。

祝从之这次和之前犹犹豫豫地模样截然相反,单反有人敬酒,皆来者不拒,通通一饮而尽,酒杯轮了一圈下来,双眸清澈如洗,言语如常,根本不像饮过酒的模样,就连池穗都有些惊讶。

祝从之脸上没有半分醉意,甚至让人倒了杯酒专门敬给池穗:“这杯酒我敬统领大人。”

池穗把手中的酒喝了,拽拽祝从之的衣服,略一忖度,把身子凑过去,压低了嗓子:“你不是酒量不好吗?”温热的气息扑在祝从之的耳侧,他的耳朵竟微微红了,借着夜色,池穗没有看清。

祝从之在桌子底下踩了她一脚,懒得回答他。

池穗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祝从之喝酒,他喝酒的样子十分有趣,两只手托着碗底,好像生怕让酒洒出半滴,池穗越看越觉得祝从之秀色可餐,自己也多喝了两碗。

这一日,大家对祝大人的好酒量叹为观止,两圈酒下来,祝大人谈笑风生,方寸不乱,反倒是敬酒的人东倒西歪,醉话连篇。

等月上梢头,酒坛子空了几坛,大家才纷纷往回走,池穗有几分薄罪,借着几分酒意装疯卖傻,拉着祝从之的袖子不松手。

祝从之恶狠狠地说:“松开!老子要回自己的营帐了!”

池穗醉醺醺地凑上来:“别回去了,今天留在我这吧。”

祝从之掐她:“老子最讨厌醉鬼了。”

池穗:“谁,谁是醉鬼?”

头顶朗月疏星,穹庐万里,安静的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侧每隔十步就有一个悬挂着的羊角灯,随着夜风轻轻的摇晃着。光影明明灭灭,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地上,被拉得很长。

草丛里有虫豸浅唱低吟,夜色静得让人不忍心吵闹。

祝从之的脸在昏暗的灯影里半明半昧,只有一双眼睛明亮清润,池穗突然凑上前,吻了吻他的眼睛。

蜻蜓点水,沾之即离。

祝从之一愣,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轻薄了?而后豁然大怒,他转过头,穷凶极恶地瞪着池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池穗突然笑了一下。

池穗很少笑,笑得时候神色也是淡淡的,有时是微微挑眉,有时是似笑非笑,或是调侃的笑,或是不怀好意的笑。可这次,池穗笑得安静又纯粹。

唇边的梨涡隐约可见,池穗的眼睛微微弯起来,她伸出手,拉着祝从之的手臂,身子微微往前倾,这样一来,二人离得又近了几分。

池穗轻声说:“看到你,我好开心呀!”声音很欢快,像一圈涟漪荡开在浓郁的夜色中。

这话她藏在心中好几天了,只是没有告诉祝从之,现在她安静说话的样子,偏偏让祝从之生不起气来,祝从之一拳打进棉花里,无处着力。

池穗没有什么文化,没读过书,她也不知道女子理应骄矜,她看见祝从之心里欢喜,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他。这句话像一粒石子,投进了祝从之的心里,激出层层涟漪。

祝从之耳根微微发热。不跟醉鬼计较,祝从之在心里想着,又想起刚才那个吻,心里又生出几分愤愤不平,忍不住瞪她:“你酒品也太差了!”

池穗从善如流地点头:“我过去从来不喝酒。”而后她又凑过来问,“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祝从之酒量确实好,他把自己的袖子从池穗的手里抽出来,想了想说:“原本在邺城的时候,经常被人拉去喝酒,一来二去的确实轻易不易醉,只是,旁人若知道你酒量好,就整日喜欢缠着你喝酒,烦都烦死了。”

喝了酒的池穗十分听话,立刻点头:“烦死了。”

正说话的档口,已经走到了池穗的营帐门口,喝完酒的池穗难得的乖顺,祝从之觉得这样的好机会,遇见的次数只怕不多,若是不珍惜才是傻子。

他拉着池穗走进营帐,找了个椅子坐下,拉着池穗的袖子说:“我要问问你,你这一阵子整日打打杀杀,你老实告诉我,我原本教你的那些词句,还记得几成?”

祝从之让她老实说,池穗自然老老实实地坦诚:“一成都没有了。”

虽然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可祝从之的心依旧抽搐了一下,他费了多少力气,给她往脑子里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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