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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怪文里当县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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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 149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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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年挥退了皂隶, 他转头看向陈辰安。

陈辰安又低头拍了几下衣袖,半晌抬头,他的视线碰到上座的知县大人时, 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毛头小子的知县大人,看过去还没他的年纪大。

官小架子倒是不小!

看到陈辰安时, 老罗气得抖手, 他指着陈辰安, 看向宋延年, 悲痛不已的指控 。

“大人, 是他,就是他害了我那苦命的闺女儿。”

不想听到这话, 陈辰安却是嗤笑了一声。

“你谁啊, 你女儿又是谁,哪来的这么大脸说本公子害了她?”

“害她不脏手啊,笑话!”

旁边的罗明怒目瞪了过去, “小兔崽子你!”

老罗气得几乎要仰倒,他看着陈辰安那一派公子哥般风光霁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他无辜,他坦坦荡荡,那他家香儿又算什么!

怒极的老罗抬脚, 他利落的摘下一只臭鞋,奋力的丢了过去。

“呸!王八羔子!”

陈辰安不将老罗和罗明的怒气看在眼里, 他带着笑侧了下头, 鞋子从的脸畔飞过,余留一股汗臭味隐隐缠绕在鼻尖。

这肮脏不讲规矩的乡下人!

陈辰安沉下脸, 张嘴正要怒骂, 突然, 一个恶臭的东西砸进他的嘴里,卡在了牙齿里。

“呜呜呜!”陈辰安心下一慌,他低垂眉眼,一看就认出了这是老罗的臭鞋,当下两手齐上,用力的去拔。

可是那鞋子就像是长了脚一般的扎根在他的嘴里,纹丝不动!

“呜呜呜!”陈辰安急了。

旁边的罗明瞪大了眼,刚才那一下他看得真真的。

罗叔丢出的鞋子都被这小崽子躲过了,但那只臭鞋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般,被这小子躲过后,又从后头绕了一圈,然后从另一个方向飞到小崽子的嘴里

半晌,罗明侧头看身边的老罗,钦佩道。

“罗叔厉害!”

“侄儿原先都不知道叔还有这么一手,往日里要是有什么言语上的不恭敬,还望叔包容一二。”

老罗:

他也很莫名啊。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就是一双普通的老人手,上头布满老茧以及干瘪的皱纹,零星几块难看的褐斑长在上面。

难道,自己真有自己不知道的神通

“呜呜呜~”

陈辰安两只手拼命的抓着嘴里的鞋子,他想要往外拉,不想这鞋子却越来越往里,甚至顶着他的喉咙了。

汗臭,泥土的腥味,乡间地里动物的粪便以及老罗两天没顾得上洗的臭脚种种味道涌在他鼻尖喉间,陈辰安几欲昏厥。

“呜呜!呜呜!”救我!救我!

谁能救救他!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陈辰安的脸上,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两个铜铃般的大眼不断的翻着,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他这才动了动手,松了那股暗劲。

算了,再折腾就出人命了。

“啪嗒~”

誓与陈公子共缠绵的臭鞋子,一个劲儿泄去,终于掉在了地上。

陈辰安奋力的喘气,终于活过来了。

罗明替老罗捡回鞋子,他看着上头晶亮的口水丝,一副你真恶心,真脏的嫌弃样看向陈辰安。

正在干呕的陈辰安恨恨的看了过去,“你!”

“呕~”他又是一阵干呕。

被衙役带来的时候,他还在花船呼呼大觉,这一夜未吃未喝,干呕了老半天,倒也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水苦水。

“水,水,给我水”

陈辰安伸手,他现在迫切的希望来一口干净的清水,然后好好的漱漱口,去了口中这股怪味儿。

李大牛对上他的手,瞥开了头。

这下要求他了?

早干嘛去了!

宋延年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陈公子,这里是公堂,不是你陈宅,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你!”

陈辰安斜眼瞪了过去,目光却碰上了宋延年的眼神,只见他的眼神无波无动,虽然拍着惊堂木,却没有半分气怒。

蓦地的,他心下一惊!

他陡然间想起一事,前两天,他爹苦口婆心的劝自己乖巧一点,说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之时,万万不能顶风犯事。

他爹说了,这云京来的宋大人年纪轻轻却颇有手段,一向老谋深算的鲍师爷都阴沟里翻了船。

那日的事情,府衙里的衙役,就算是重金许诺也无人愿意一说。

财帛动人心,但也得有命来享。

往日里见到钱财犹如猫儿闻到了腥的衙役们,一个个讳莫如深的样子,这便让他们知道一事,这县令大人不好惹啊。

还有,陈辰安想起族中说的宋大人带的兵马。

那日抄家,一身悍然气息,训练有素的兵将,到底养在哪里!

这些事没有查清楚,善昌地界的六大族,谁也不敢妄动,唯恐一个妄动,就让这宋大人注意到了自己。

想明白了这一切,陈辰安低下头,态度恭顺了不少。

“大人,是我不对,一时失态了,还望大人原谅则个。”

他低头,视线刚好落在老罗的脚上。

老罗不嫌弃鞋子沾了口水,此时已经将它穿在脚上了,看到这鞋子,陈辰安本来已经止住的干呕,又开始卷土重来,他的腹内一阵翻滚。

陈辰安蓦地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高堂。

是他,一定是这知县大人搞的鬼!

不然,这乡间的粗俗老汉,怎么会有如此的手上功夫!

明明明明自己都躲过那鞋子了。

宋延年可不管陈辰安心中的惊涛骇浪,他拍了拍惊堂木,让外头喧哗的人群安静。

“罗力德,你缘何状告陈辰安,人已经请来了,请当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老罗:“好!”

他看向旁边的陈辰安,老眼里有着泪花浮现。

“我老罗年逾四十方有一女,取名罗香儿,虽然家贫,却是如珠似宝的养着。”

“大前年,我和香儿进县城走访亲友外加售卖一些手工编织物,不想,我一个没注意,香儿便被这渣滓害了。”

想起那时的事,罗力德还哽咽不已。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但那日的场景,他依然没有忘记。

他在市集上捎卖编织好的竹筐和簸箕,香儿活泼爱动,哪里待得住了,外加这县城里确实比乡间繁华,香儿看啥都觉得稀罕。

他便拿了几十个铜板给她,让她自己去逛逛。

小姑娘家爱俏,虽然兜里的铜板不多,却不妨碍她的开心,她在市集里这里看看,那儿逛逛,最后逛到一家胭脂水粉的小铺子。

老罗:“那年,我那闺女才十四岁,她娘生她的时候年纪也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比寻常姑娘家生的瘦小。”

“在老汉我的心里,她还是个小囡囡,怎么,怎么嗐,老汉我也没有拘着她。”

“怪我啊!”

宋延年瞥了一眼下方。

因为老罗的话,外头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两个汉子叹了口气,低声道。

“嗐~都十四了啊,好人家的姑娘哪里有在外头瞎跑的道理,难怪被害了真是家里也不懂事啊。”

“是啊,再瘦小那也是姑娘家啊,不用听他再说下去,我都能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左右不过是那点风月之事。”

“”

宋延年伸手摸过那块黄花梨的惊堂木,他轻轻举起,在半空中稍做停顿,而后急剧的落下。

黄花梨和案桌接触,发出一声清脆又响儿的脆响。

“肃静!”

堂下的众人顿时禁口,各个拿眼睛看向公堂上方的知县大人。

宋延年心下满意。

果然,得这样子拍才更大声一些。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老罗有些悔恨的脸上,开口道。

“罗老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事,你真的不必过多的自责。”

他看向众人,板着脸沉声道。

“从来只有怪犯事者害人,而没有苛责受害人出门自作孽的道理。”

“这郎朗乾坤,日月昭昭,没道理你能站在日头下,我能站在日头下,家中的妻女却不行!”

“罗老汉没错!”

“罗香儿更没错!”

宋延年这话一出,原先交头接耳说罗香儿活该的两个老爷们没脸了,他们看了上座的县太爷一眼,总觉得这大人是盯着自己说出这话的。

两人讪讪不已。

“好!大人说的对!”

“没道理那些个臭男人做的坏事,反倒让小姑娘背骂名了。”

“就是就是!出门逛逛,买买胭脂水粉也有罪了?谁要是说这话,那他简直不是人!老娘我要是听到了,非得撕了他的面皮不可!”

妇人义愤填膺的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各个都在声援罗香儿。

一时间,说闲话的两人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半声不敢吭了。

老罗憋闷了两三年的自责,在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当中,稍稍好受了一些。

他抬头看上头的宋延年,目露感激。

半晌,他缓了激动的情绪,这才继续道。

“我家香儿就是在胭脂铺里碰到了这个陈辰安,他对我家香儿言语轻佻,并且毛手毛脚的,时不时还说一些不要脸的话。”

“我家香儿乡间长大的,她的性子虽然天真散漫,却还是有几分野性。”

“后来,她被这色胚子逼急了,便踢了这烂货一脚,然后,她便逃跑了。”

“这陈辰安带着七八个家丁来追我家香儿,混乱中,香儿被他们的家丁推到了河中。”

老罗老泪纵横,“那时都十一月了,河水多冷啊,我家香儿硬生生的泡在这冷冰冰的河水中,求神无门,求鬼无路。”

说到这伤心处,老罗猛地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旁边的陈辰安,怒道。

“是他,就是他!”

“我家香儿会水,就算这河水寒冷,她也还是能活命的。”

最多最多就是后来病一场。

而他,砸锅卖铁的都能将香儿医好。

老罗痛恨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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