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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山前笑天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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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山,地处朔北原之东,也是中州境内最靠西的地方。传说九月山中有九处潭水,皆可倒映出悬空明月,故名九月山。

因为地势偏远,九月山下方圆百里只有一个破落的小镇,这镇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几家猎户。

此时,在镇子入口的山路上,三辆特殊的马车徐徐而来。说特殊,是因为这每辆马车都比寻常马车大了两倍,俱由三匹浑身雪白的骏马拉动。而每辆车旁都跟着六个黑衣男子,脚下生风一般,竟毫不慢于马车的速度。这排场,想来其主人定是不凡之人。

到了镇口,三辆马车停下来。一个月白衣衫的青年男子从布置得极为舒适豪华的马车上走下来,紧跟着下来的侍女赶紧为他披上一件白锦披风。

日光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俊秀的脸庞棱角分明,而最叫人难忘的却是他的一双眼睛,狭长半眯,慵懒淡然,仿佛永远都睡不醒。

男子长发如墨,泛着乌金般的光芒,迎着山风伸了伸懒腰,瞥了一眼前面的镇子,“这镇子如此破败,如何住人?今晚也不必停了,直接翻过九月山过去吧!”

“是!”旁边的侍女正是之前在豫林古镇暗算了碧残雪与夜姬陌的舒倾城,她抬头看看云雾缭绕的九月山顶,略有些为难地说:“山路险阻,恐怕……!”知道主人的脾性,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山道狭窄,寻常马车都难上,何况是这大了两倍的马车。

如意料中的,男子唇角扬起一丝冷笑,“区区九月山,何足挂齿!”舒倾城遂不再多言。

顿了顿,那男子转身望向第二辆马车,脸上是颇为玩味的神情:“那雪贡茶与米萝花的香味当真能让碧残雪也晕睡如此之久?”

“本来是不可以的!”她淡淡一笑,道:“属下为以防万一,将雪贡茶与米萝花合成的香气以金针渡入了他身上几大要穴,即便他现下醒了,也是动弹不得。”

那男子略有所思的摇摇头,却依然半眯着眼睛微笑不语。

而这时,原本日正当空的天上,太阳却突地失去了颜色,一瞬间,天色如盖笼罩下来,犹如夜临。

仿佛早就预料到的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缓缓仰头望向天际,只见暗月蔽日,然而在失了灼灼光彩的太阳后面,五颗宛如璀璨明珠般的星子罗列跟随在后,他在唇边带上了仿佛期待已久的笑意,屈指算了算,眼神平静,却深不可测:“天狗食日,五星连珠!”

自古,天狗食日,五星连珠,天下必有大劫!

如果站在九月山山顶上,可以看到错落有致的群山,以及山那边一望无际的沙漠。临风而立,必定会豪情万千吧!

此时的九月山上一片静谧,看不到风的踪迹,却能听到风的声音,时而如无规则的吟唱,时而如淘气的孩童的嬉闹,时而又如情人的脉脉低语。

碧残雪早已经醒了,在到九月山山底前就已经醒了。可是他却闭着眼睛,品味着山风的声音,仿佛想从风声中参悟出什么禅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