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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阿蛮萧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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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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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阿蛮生产之日是在冬月。

她辰时便开始胎动,接生婆子和嬷嬷围了一屋,萧远连请了三日假,一刻不停地守在谢阿蛮旁边,让前来陪产的谢母看了,都忍不住点头。

谢母一边替谢阿蛮绑着额发,一边笑着说:“争取给萧府生个小公子,修养两年,再生个跟你一样机灵漂亮的小姐。萧府人丁单薄,以后全要靠你的孩子撑起来。”

谢阿蛮听到这儿,缓缓抓住了谢母的袖子。

孩子……会是姓萧,还是姓燕呢。

等待生产这几日,她内心一直隐有不安。

都说妇人生子像在死亡线上徘徊,她觉得……她也有危险。

万一发生不测……

“娘,我跟你说句悄悄话。”谢阿蛮将头埋进母亲怀里。

谢母以为是小儿女的情事,笑着捏了捏谢阿蛮的脸,耳朵凑过去,听着听着,就变了脸色,到最后,成了谢阿蛮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站稳。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谢母难掩惊骇。

谢阿蛮惨然一笑,“我何苦拿这些事情骗你……娘,如果这次我出了意外,孩子……你和父亲抱走可好?我只想让他平安幸福的过完一生,不想让他背负那么重的使命……”

“别胡说!”谢母气地嘴唇都在发颤,“你要是出什么意外,不是拿刀戳娘的心吗?!”

谢阿蛮刚要认错,小腹处传来难忍的巨疼……

她惨叫一声,差点疼昏过去——

一直观察动静的产婆急忙道:“快!夫人要生了!”

一个时辰后。

琼公主将陪产的萧将军和谢母赶出来——

“你们一个大惊小怪一个丢魂落魄的……别在这里碍事了!我守着阿蛮。”

不等两人拒绝,强脱硬塞地把两人推出去。

咔嚓。

门锁上。

琼公主那副佯装担忧的面孔缓缓消失。

对着贴身嬷嬷说:“人找过来了吗?”

嬷嬷点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还在呼痛的谢阿蛮,心头惋惜。

唉。

若不是这一位处处跟琼公主做对,私下一遍又一遍地劝着将军别造反……公主也不会狠心到拿她的命啊!

可惜了。

*****

日上中天。

婴儿高昂的啼哭声撕碎了院子里快要凝固成冰的空气。

萧远猛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产房——

“生了?阿蛮还好吗?”

稳婆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笑的咧嘴,“回将军,是男孩。”

萧远淡淡扫了那肉团一眼,他此刻一颗心全掉在谢阿蛮身上。

孩子都生出来了,阿蛮应该平安了吧?

真好。

从今往后,他和孩子、还有她……

突然。

萧远瞧见了产床边成滩的血迹。

那血太多了,流到了他的鞋尖,渗进黑色的缎面。

琼公主的声音带着哭腔,“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突然就大出血,当场没了气,要不是产婆剪开产道,连孩子都不一定能保住……”

哄的一声。

他觉得双耳跟要炸了一般。

脖子艰难的、如同生锈了一般地转动,最后……落在那具浑身是血,早分不清本来面目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