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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阿蛮萧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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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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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娇在宫中过的第一个新年。

祝公主被押进佛堂,后宫之事全交到了阿娇手上,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操办着春节诸事,宫墙内外挂满了喜庆的红色灯笼。

除夕那夜。

萧远留在阿娇宫里陪她一起守岁。

炭火烤的正旺,阿娇的五官被晕上一层红光,看起来温柔极了。

她恰好又穿着一身红衣。

让萧远想起谢阿蛮初嫁他那天,他一推门看见的场景。

温柔、亲切、让人怦然心动。

萧远便将阿娇抱在自己怀里,轻声问她,“我给你画眉吧?”

阿娇说着同样的话,“我要画长眉,你再在我额间描一朵梅花。”

这话,似曾相识。

新年本就是个悲伤的日子,鞭炮连天、火光耀眼中,总透着一丝孤寂。

萧远觉得自己眼眶湿润了,并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

他拿着笔,细细地为阿娇描眉。

两人抱在一起取暖,说着内心的悄悄话……

一个温柔的夜,就这么悄然而去。

次日晚宴。

宫内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谢氏。

谢氏夫妻在三年前就已经辞官。

夫妻俩带着外孙谢如邈定居在乡下,安心含饴弄孙,过着颐养天年的日子。

但他们从未向谢如邈隐瞒他的身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的父亲就是燕国的皇帝萧远。

每年正月初一,他们都会带着谢如邈进宫朝拜,教导他不忘父子人伦。

反而是萧远,对这个亲生儿子不怎么热衷。

“谢族长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落下。

阿娇陪同着萧远坐在主位,百无聊赖地抿着桃花酒,等她看见那个穿着红色锦衣,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时,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她见他晃晃悠悠地跑过来,似是随时都会跌倒,急忙担忧地站起来,想过去抱住这孩子。

却听见萧远疑惑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阿娇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

她讪讪一笑,反应过来这是皇宴,这才坐回原位,但眼神仍离不开那一个小团子。

“草民携老妻和外孙拜见皇上,祝皇上洪福齐天。”

谢族长眼看要行大礼。

萧远急忙拦住,亲自离开座位去搀扶,“你们是阿蛮的父母,也是朕的岳父岳父,不必对朕行此大礼。”

萧远这些年对谢氏一族极为优待。

谢族长没有拒绝也没有感激,对于这个害的他女儿惨死在产房的男人,他没多少好感。

当年女儿一颗热心要嫁的良人……呵……

谢族长不禁为谢阿蛮谋了一声不平,“听说陛下喜得佳人,酷似我那去世的女儿,所以亲封为后……恭喜陛下了。”

接着,谢族长便望向高台上的阿娇。

只一眼,如坠冰窟。

这哪里是肖似!这根本就是他女儿!

阿娇也对这位谢氏族长极有好感。

眼神对视后,她下意识绽出一个笑,接着,拎起酒杯,遥遥地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姿态、这动作、这样貌……活脱脱就跟他女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萧远分不清……可他这当父亲的还会分不清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谢阿蛮怎么会变成七皇子府的舞姬阿娇?他从小疼宠在掌心的女儿……经历了什么?

眼眶渐渐地蓄出泪,谢族长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一把拽过身后的谢如邈,“去,给皇后娘娘磕头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