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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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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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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着腰,从人缝里钻了进去。

她瘦小,存在感太低,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哪怕巡堂的小二瞧见了,也只以为她是进来捡点琐碎花生饱肚的乞儿,懒散一瞥也就不再管她,等到待会儿客人上得多了,再把她赶出去就是了。

阿镜却是熟门熟路地钻进了楼板下方。

她昨天便是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

楼板下,是姑娘们梳妆打扮的地方,阿镜在这儿看着她们挽发,看着她们描眉,看着她们如何嬉笑怒骂地与同伴说起昨日肥猪一般的客人。

直到一个脸上带着可怖伤痕的女子出现,痛哭着说,她昨儿夜里被恩客偷了银子。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放下手里的篦子妆粉,围拢到一起来。

那女子还未成言,便先委屈落泪,脸上伤痕还未痊愈,血迹斑斑,泪水刚一浇下来,就一阵火烧似的疼,擦都不敢去擦。

有姐妹拿帕子细细给她拭着,她趴进人怀中,恨声述说起来。

做这样行当的女子,荷包里又有多少银子可偷,无非是一点防身钱罢了,但那也是比眼珠子还要紧的东西。

她刚好醒来,发现枕边一直当宝贝藏着的小口袋被打开来,那客人的手正要往里钻,已不知拿了多少去。

当即她就如被剜了心一般地刺痛,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不顾长发凌散,一手攥紧了荷包,一手掐住了那人的皮肉,让那人把银子还来。

那人被当场戳破,恼羞成怒,竟也面红耳赤地与她辩驳起来,一会儿说是她偷拿了银两藏在荷包里,自己只不过是取回;一会儿说她服侍不尽缱绻,不抵如数银两,叫她还来。

女子虽然是做下等生意的,可事关钱财,那便是比命还重要,当即二话不说地同那人厮打起来,最后落得一身伤痕,还只抢回了一半的积蓄。

女子痛哭不止。原本她可以请老鸨出面,毕竟是楼里的姑娘,若是不护着,那便是亏了楼里的招牌和生意。

可现在她容颜毁了,已经是没了多大用处,老鸨又怎会护着她。一看到她脸上愈合不了的深深伤痕,老鸨就立刻转了话头,反倒是对着那恩客说了一通的好话,哄得对方出了一大笔赔偿费,拍拍屁股走人。

那笔用来赔偿的钱,一分也没到女子手上。

按老鸨的话说,她是帮盛春楼赚钱的人,现在她把自个儿毁了,那就是把本该给盛春楼赚的银子给毁了,这笔赔偿,当然是要赔给楼里的。

至于她,以后只能出去送花车了。

所谓送花车,那便是由一个老奴拖一辆板车,女子坐在板车上,去走街串巷地叫卖,若是有人愿意付钱,老奴便收了钱走到一旁,留下女子和付钱的人就地苟合一场,完事后,再接着拉着她去卖下一次。

这钱拿回来,还要给盛春楼九成,女子只能拿一成……

阿镜听得额角青筋紧绷。

按理来说,阿镜这个人物,自幼靠与野狗抢食长大,什么腌臜事没见过,但人心如此复杂、扭曲、多变、丑陋,还是让她感受到了痛苦。

她默默忍着,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尽力提醒自己今天的任务。

她是来替黎夺锦找身上有虎掌图样的女子的。

从昨天到今天,她见过的所有女子都是身着纱衣,并未曾见到过虎掌图案。

阿镜忍着,有人却忍不下去了。

一个肩膀圆润、胸前丰腴的女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她长发与别人不同,带着暗金色的微卷,直冲到那哭啼着的女子面前,怒叱道:“你就任由他这么欺负你?那笔钱,你必须得从老鸨那儿拿回来,不管用什么药,都要医好你的脸!”

被她吼了一顿的女子有些懵然,半晌,摇了摇头:“不、不,不会还给我的。我已经被记恨上了,那男的说了,他知道我以后要去拉花车,他会告诉整个城的男人知道,说我不干净,身上有病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我,我再也挣不到钱了……”

说着,她又悲痛不已地大哭起来。

与其说是被人欺压的不忿,倒不如说她是在为之后没了生计的绝望而痛哭。

人是可以一点一点被踩到泥里的。

阿镜以为自己不会再因别人对自己的恶待而愤怒,可是当她看到比自己更加不懂得愤怒的人时,她心中还是涌起了熊熊怒火。

楼板下的其他女子纷纷凑过来安慰。

那卷发女子直愣愣站了一会儿,突然对着啼哭的女子恶狠狠骂出一句:“那你怎么不去死好了。”

骂完,她也不顾其他姐妹愕然不赞同的目光,摔开凳子跑了出去。

阿镜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突然也起身,跟着冲了出去。

突然钻出来的阿镜吓得其余人连连大叫起来,大约没看清楚,以为是哪里窜出来的大灰老鼠。

阿镜跟着那女子走到锅炉房里。

那女子对着一大锅子正煮沸的水唉声叹气。

阿镜走到她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

“我的老天爷佛祖大人!”卷发女子猛吓了一跳,一边转身一边拜神,胸前硕大的花朵乱颤。

看清眼前是个瘦弱的女子,她复又冷静下来,淡定回归原位的眉眼细细描摹过,精致而妖娆:“你是谁?想干嘛!”

阿镜说:“我可以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阿镜无机质一般黑透了也亮透了的双眼盯着她,说:“帮你杀人。”

女子吓得腿一软。

她很快想起自己方才说的狠话,连忙拦住阿镜:“你是哪里来的冤家?我何时要杀人?叫人去死也是我胡说的,我呸呸呸,不算数!”

她抹着口水连吐三声,阿镜歪了歪头,盯着她,说:“我可以,去杀了那个男人。”

像是怕对方听不懂,阿镜又补充道:“那个偷她钱的男人。”

女子怔住。

阿镜当然知道,她真正想叫去死的,是谁。

是剥皮吃人的怪物。

是压迫人而不容人反抗的恶徒。

女子吓得后退了两步。

再退,就是烧红的锅炉边缘,阿镜拽住了她。

卷发女子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

阿镜没有回答。

她说:“黎夺锦叫我来找你。”

女子不解,面上覆盖了一层更深的迷惑:“谁?”

阿镜扯落了她的衣衫。

罩衫下方,只有一件肚兜,挡不住的腰际,纹着一只虎掌。

阿镜盯着那枚虎掌。

“黎夺锦要见你。”

她抬头又看着那女子道:“你跟我回去。作为报酬,我替你去杀人。”

女子听见杀人二字,又是一抖。

总算,她转过弯来,意识到眼前这个奇怪的小瘦猫并无恶意。

而且,大约还与她腰间的纹身有关。

女子拉拢了罩衫,沉吟了一会儿。

“你等等罢,我去同姐妹们交代下。”

阿镜便点点头,站在了原地等。

她不知道,她方才所做的一切,都被站在远处屋檐上的黎夺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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