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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狼狈为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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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羽今年十七,做花娘已有两年。”季仲岸看着众人道。

  “虽不曾统计,但以每日一人计算,他所接客的次数,至少在五百以上,那么,她绝对算是一位有丰富经验的从业者。”

  众人听的直皱眉,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但又说不出他到底哪里有问题。

  桂王也不高兴,“你想说什么,直白点。”

  “大人可知道,修房的泥瓦工匠,绣花的绣娘,出师看病的大夫,以及我们讼师,等等这些行业,都讲究一个资历。这个资历是如何来的?”

  “是从业的时间以及从业者的经历而来,和从业的年纪无关。”

  “泥瓦匠修建房屋,经过数十个年头的经验积累,他只要看一眼地基,就能估算出一间房需要多少块砖,多少根木头。绣娘捻上一根丝线,便能确定她最多能将这根丝线分成多少股,有经验的大夫甚至不用问闻切就能知晓病者的病情。”

  “这些就是经验,是他们应该具备的职业操守以及在和同行竞争中,使得自己能够脱颖而出资本。”季仲岸环视四周,神情自信地道:“而花娘,也是如此。”

  “一个从业两年接客近五百次的花娘,是有着丰富经验的。她应该具备什么资本呢?”季仲岸虽说的是一件所有人觉得羞耻的事,但因为他面色镇定语气冷静,就丝毫不让人觉得,这是一件应该回避或者羞耻的事。

  他很认真的在分析,在阐述自己的观点。

  “首先,她应该知道怎么取悦她的客人,用技艺来让她的客人高兴。其次,她应该知道如何在这些服务中,规避让客人受伤以及让自己受伤。”

  “所以,当晚严长田去了死者的房间,二人在行事的过程中,一定是互相商议过的。她让严长田高兴,并在自己确认安全的情况下,答应了他的任何请求。”

  “比如,她身上的鞭伤,她认为没有危险,所以同意高金抽打。相等,她认为套住脖子愉悦严长田,也是没有危险的,所以她同意了。”

  季仲岸说到这里,里外一片哗然,所有人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过来,他要说的,真正的话在这里。

  “但是,死者死了,这是谁的错?”季仲岸看着四周的人,“是严长田吗?他不过付钱寻找快乐的人,他在付钱想要得到快乐的时候,却受到了惊吓,他是受害者!”

  “这就如同你花钱去买一块肉,商家为了更好的服务而情愿将自己的肉割下来给你,可是他流血死了。难道这是买肉人的错吗?”

  “非也,你也是受害者。错在死者,作为有经验的花娘,她判断是否安全,是否能愉悦客人是她必须具备的技能,现在她死了,是她的失误,而不是严长田的失误!”

  “所以,此案中,严长田若真要追踪他的错,那么只能从道德来谴责他,他眼见死者要死,却没有为他请大夫,他眼见死者死了,却没有立刻报官,而耽误了官府这么长的时间,浪费了人力以及物力。”

  里外哗然一片,像是谁捅破了一个马蜂窝,嗡嗡嗡的……

  这一段的辩词,给所有人的冲击力,就如同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从亲娘肚子里出来的,而是爹亲自生的一样。

  震惊,却又找不到言辞反驳。

  众人面面相觑,面色恍惚。

  忽然,不知道是谁低低问了一句,“杜先生呢。”

  大家不约而同的去找,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盼着杜九言出现。似乎不是为了治罪严长田,而是让她们心里的那份憋闷疏散了,让他们确定,他们还是从娘的肚子里出来,并非是爹。

  隔壁,刘嵘勤眉头微蹙,薛然冷声道:“客观意义上来说,他作为一个讼师,此案辩的非常精彩!”

  “你们想一想,如果你们现在是原告讼师,应该说什么,怎么说?”薛然道。

  他身后的周岩等人一脸恍惚,恍恍惚惚居然也觉得季仲岸说的很对……可是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

  “你们站着别动。”忽然,从隔壁传来一道声音,随即桂王啪叽丢了个牌令下来……

  他有武功,射箭极准。

  季仲岸不过是个书生。

  所以,牌令丢来,正中季仲岸的脑门,他疼的失声一叫,捂着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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