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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梁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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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犹如艳阳,闯入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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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惨叫响彻每一个房间。盘在沙发一角的二喵被吓得一个激灵,毛都竖起来,在“喵喵”声中跳下沙发跑的远远的。

夏初拉紧身上的浴巾,身子躲在门后,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她指着客厅的人,手不听使唤的不停抖着,一脸惊恐,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是谁?你、你怎么进……来的?”

坐在沙发上的人,对她的大喊大叫丝毫不动声色,抓起茶几上的钥匙晃了晃。

夏初看见钥匙,愣了几秒,然后试探的问:“你该不会……梁牧泽?”

被称作梁牧泽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还好还好,不是怪叔叔,不是强盗,夏初自我安慰着,稍微放下心来,人也从门后挪了出来。夏初打量着那人,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看着,赫然发现居然是他!那双眼睛她记得,面容和那天晚上在医院走廊看到的严丝合缝的重合在一起。

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奇妙?要不要这么不按理出牌?

她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没有见过屋主一次,房间里连张照片都舍不得摆放。当她以为那个所谓的屋主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心安理得的无偿征用了主卫的大浴缸后,他却出现了。还是在他救了她之后,在医院一面之缘之后……

相比于她的“惊吓”,梁牧泽始终很平静,缓缓开口:“夏初是吧?”疑问的语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啊?”夏初趴在门边愣愣的出神,随即又点头,“嗯。”

“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

“什么?”夏初迷茫的睁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洒下阴影。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夏初低头看了一眼,迅速跳起来逃似的冲进旁边的卧室,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

夏初把自己摔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懊恼的要死,悔恨的要死。居然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没准他会以为自己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真是丢死人了!

夏初自小就娇生惯养,母亲兰梓玉一直担心她吃苦受委屈。夏初来G市前,兰梓玉背着夏父,偷偷塞了一串儿钥匙给她。

兰梓玉有位旧时好友木敏,嫁到京城之后,两人的往来就少了许多,偶尔联系,当她得知夏初要去G市工作时,很是激动。她的儿子在G市当兵,当年也是说什么都要走,怎么也拦不住,状况和如今的夏初很像。他们皇城根下的人家,护孩子护的厉害,怕自己儿子在南方受委屈,还给他准备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木敏说,她儿子常年在部队,那房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夏初住。

夏初在G市又举目无亲,刚刚走出校园薪资有限,医院宿舍是她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现如今有套房子从天而降,不接受吗?又不是傻子!于是夏初欢快的揣着钥匙奔赴G市。

不是说常年空置吗?为什么她才住进来三个月不到,主人就出现了?还是在……那么尴尬的情况下?

梁牧泽看见那个女人脸颊绯红的从门口消失、摔门。她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吧,所以才……裹成那样。

梁牧泽环视了一下房间,如果没有记错,以前客厅中央没有这块价值不菲的地毯,窗帘也不是这个颜色,落地窗前也没有植物和躺椅,桌子柜子上也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杯杯罐罐,更没有这只此时趴在茶几上和他对视的小肥猫。不等不承认,这里的确比以前温馨了很多。以前这里只能算房子,现在,大约可以称之为家了吧。

多年来,梁牧泽一直住在部队的家属楼,平时很少回来,只有偶尔和领导来市里开会的时候,才回来一趟。

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他就不同意,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住,部队都会分房子的,而且特种大队在山沟沟里,距市区还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他怎么可能每天来回?他是军人,是来带兵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可是,拗不过他们家老太太,既然她要买,那就随她好了,反正她也是图个心里安慰。他住不住是他问题,买不买是父母的心意。他一个人在外身边无人照顾,如果父母觉得有了这房子就相当于给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了一个家,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们放心,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好了。

他多年在外,回京城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天在部队,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女性,当他家老太太婉转的告诉他,要他收留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梁家二老等着盼着他结婚,看着别人家的白胖孙子眼红的厉害,然而梁牧泽却一点也不着急,每天窝在山沟沟里,过着和尚一般的生活,朝夕相处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岁月不留情,他已经28了,没有女朋友,更别说结婚对象。父母多次和他商量相亲,都被他否决了。理由总是,没空。

木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梁牧泽没空,她就把好姑娘给送上门,看梁牧泽还敢不敢拿没空来搪塞她?!

自家老太太那些小心思梁牧泽一清二楚,既然拒绝不了,那就放任自流,反正他真的很忙,没工夫和一个女人从相识到结婚,也没有精力和一个女人共同撑起一个家。他把全部精力奉献给了特种大队,给新一代特种作战注入新的血液。

夏初换了衣服,将已经干透的头发在头顶松松的绾了一个发髻,在门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迈出房门。梁牧泽还是端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他偏眸朝她看过去。氛围有些尴尬,夏初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初。”

“嗯?”夏初条件反射的应声,梁牧泽叫她的名字叫的很自然,仿佛已是很熟悉的人一般。

“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很有磁性,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

夏初乖乖点头,“好。”

其实,她想说,有什么可谈的?我是房客你是房东,就当陌生人好了。难不成,你要收我的房租吗?

“你住哪间房?”

“什么?”夏初有些犯愣,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挺清楚了。

梁牧泽耐心的重复:“你住哪个房间?”

夏初指了指次卧:“这间。”

夏初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吞了吞口水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一直住这间房,刚刚……”夏初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她只是用了浴缸而已吗?

“还有。”梁牧泽一只手把二喵从茶几上提起来。二喵的后背被拎着,四个小爪子无辜的垂在空中,一声声可怜兮兮的叫着。梁牧泽问道:“这是什么?”

夏初看着他把二喵拎成那样,心疼极了,伸过手想接过来,但是梁牧泽却无动于衷,眼睛盯着夏初。

“它是我养的猫咪,你别那样拎着,她会吓坏的。”

梁牧泽扭过头看二喵,它正以极度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梁牧泽并不讨厌小动物,但是也没有喜欢到哪儿去。

“我不反对你在家养猫,但是我不希望看见,”说着皱起眉头,“它的粪便,或是毛毛。”

实在看不下去的夏初一把把二喵夺过来,抚着它的后背,声音冷冷的说:“放心,它很干净,也很安静,不会到处拉屎撒尿,也没有跳蚤和病菌。”

梁牧泽挑挑眉毛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从夏初面前经过,走了两步又停住,说:“浴室你可以继续用,我不经常回来。”

夏初抚着二喵的手僵住了,脸颊“腾”的一下子红起来。

夏初窝回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浅眠,想以后该怎么办?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她后悔了,当初真不该贪图一时的享乐,接下这房子的钥匙。

当人即将面临一种未知环境时,心里就会一直一直想着,会预想出千百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想对应的解决方法。会非常的惴惴不安,因为对未来没有把握。

躺在床上空想,时间不觉走向12点,肚子感觉空空的,她这才想起,自己连早饭都没有吃。夏初起身下床,这个人贴在门板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安静极了。夏初不禁琢磨:他不吃饭吗?部队的三餐都很准时的,11点多就开饭,可是如今外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不成等着我来做吗?他好意思吃房客做的饭吗?

夏初轻轻拉开一条门缝朝外面看,客厅空空如也,餐桌上除了杯子没有别的。莫非他出去了?

正当夏初心下刚刚起了一丝喜悦之时,却看见梁牧泽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书。那是她的躺椅,因为外面温度太高,几天前刚被她从露台挪回房间。而她的爱猫,此时正卧在梁牧泽的脚上,随着躺椅慢慢摇晃着,眯着眼睛,看起来享受的不得了。

夏初嫌弃的看着二喵,看见帅哥就往上蹭,真是一只没出息的喵!可是,梁牧泽刚还一副不喜欢二喵的样子,现在它卧在他脚上,他竟然照单全收?!

夏初收起不满,大方的开门走出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道:“要吃饭吗?”

梁牧泽拿开眼前的书,此时的他已经换下军装,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深色长裤,背心勾勒出他胸前肌肉的完美线条,似乎是刚洗了澡,一股子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那是夏初买的沐浴露,她忽然觉得,氛围好暧昧……

“好啊。”他看了夏初一会儿,说的的很理所当然。

好吧,夏初认了。人家是主人,她是寄人篱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做饭就当是补房租了。

冰箱里有头天炖的鸡汤,还有一些挂面。她将鸡汤倒进锅里,加了水。水煮开将面放进去,最简单的鸡汤面。煮面的过程中,她回身看了看客厅,梁牧泽轻晃着躺椅,手里举着一本内部出版的军事文学,一副很放松享受的样子。夏初很得意的笑了笑,她淘来的宝贝那可不是盖得,保准每个人都喜欢。

夏初将做好的面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有些不知所措。叫他什么好呢?梁牧泽?好生硬,不太亲切,可是牧泽……夏初觉得骤然一冷。她放弃了,只是含糊的喊了一声:“吃饭了。”

梁牧泽放下书站起来,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面。刚吃了一口,停了一下,又吃了一口,抬起头问夏初:“家里没有盐吗?”

“有啊,”夏初吹着热气,轻轻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继续说:“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每人每天不能超过5克。”

梁牧泽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吃饭。

梁牧泽吃饭很快,一碗见底的时候,夏初才刚吃没几口。他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巴,很官方的说谢谢。接着又躺回躺椅,晃啊晃啊看书。

夏初像平常一样细嚼慢咽的吃饭,收拾餐桌、碗筷。给二喵的饭盆里倒了些猫食和牛奶,抚着它的小脑袋,幸福的看着它一点一点把盆子舔干净。

夏初习惯午饭后喝杯茶,她将电视柜下面方的茶床和精致的玻璃茶具搬出来,准备了一壶开水,就地坐在木地板上开始泡茶。茶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第一茬明前龙井,时间充足的时候,她总会泡一壶好茶,点上熏香,安安静静的享受午后时光。

夏初将热水倒入玻璃壶,一阵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犹如站在天与地之间,周身万物生灵,有潺潺的泉水,还有葱郁的茶树。

她将第一遍茶水倒在在茶杯上,洗茶。将第二遍的茶倒进小小的玻璃杯中,放在一个小托盘上。

“要喝茶吗?”

梁牧泽承认,茶的浓浓香气真的很吸引他。她扭着头问要不要喝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还有一丝得意,那个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那么耀眼。他……被闪到了。

梁牧泽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在她旁边坐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一个小杯子,浅浅细细的品着,“明前龙井。”

“嗯。”夏初点头。

“婴儿茶。”

夏初不得不多看他两眼:“这也分得出来?”

梁牧泽还是一张扑克脸,淡淡的说:“我奶奶爱喝茶,喝龙井,小时候没少跟着她蹭茶喝。”

龙井中的婴儿茶,清明前3月的茶,是龙井中的极品,一茶难求。夏初从小生活的地方,离杭州比较近,地理优势让她多了些机会品尝龙井。临来之前,她偷偷塞了不少在皮箱里。她曾想,如果老爸发现她携茶潜逃,应该会抓狂的吧?可是,也应该会原谅她的吧。

仿佛一顿饭、一杯茶,让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化解了不少,距离也拉进了不少,但是夏初还是没能提着胆子、扯着脸面,和梁牧泽商量,把她的躺椅还给她。

无奈,她只能回房间睡午觉。她希望可以一睡到天亮,醒来后,那个冰山脸男人已经离开,而且最好永远不再出现。

睡梦中的夏初听到一阵一阵敲门声,以为是做梦,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发现声音依旧有节奏的响着。

“夏初?”

“嗯?”夏初闭着眼睛闷哼一声,微微睁开眼睛,仍然听到敲门的声音。天色有些晚了,整个房间的光线暗淡了好多,夏初撑着床坐起来,揉揉眼睛声音沙哑的问:“怎么了?”

“晚上有事情吗?”门外传来梁牧泽的声音,一贯的低沉,此时却仿佛多了一份焦急。

夏初揉了揉头发,伸着懒腰下床,打开房门倚在门边说:“没什么事情,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和我走一趟?”

夏初瞬间清醒,瞠目道:“去哪里?”

拐骗、贩卖,还有内脏……一瞬间她想到了好多,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半个身子躲在门板后。

“一个朋友的母亲生病了,不肯去医院,你能跟着我去看看吗?”梁牧泽不计较她对他误解的神色和说话口气,声音也不再是那种冰冷的音调。

夏初知道自己想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等我换件衣服。”

梁牧泽没有告诉她病人什么情况,她只能将家里的急救箱背出来,里面放着一些简单工具和日常药品。

车子驶出城区,上了高速。夏初努力盯着窗外,试图在天没有黑透前多看一些景色。看样子,他们要去的地方还是挺远的。生病为什么不去医院呢?她担心他们在路上耽搁时间,会耽误医治良机。更何况她又不了解是什么病症,能不能治还不好说。

他们到达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在一户很普通的小院子前停车,梁牧泽挺下了车就往院子里跑,夏初背着药箱跟在后面。迎面过来一位20岁左右的年轻姑娘,说着夏初听不懂的客家话,梁牧泽听着她说话,眉心越蹙越紧。

一间开着小灯的卧室,破破旧旧,但是打扫的很干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夏初赶紧过去,手指撑开她的眼睛认真检查者,量了量鼻息,测了体温,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心跳。

“她有什么症状?”夏初问。

姑娘的客家话她听不懂,梁牧泽很自觉地给她当翻译:“发烧,呕吐,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夏初继续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早上来喊她起床的时候,她说累,要再睡。后来又吐,身上发烫。”

夏初说:“没什么大问题,大概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再加上受了风寒,倒是她的心脏不好,血压也高,如果哪天犯了病,那才是麻烦。”

“那怎么办?”梁牧泽追问。

“她生活的地方这么偏僻,若犯了病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轻者留下后遗症或者导致并发症,重者可能就……”夏初没有继续说下去,隔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梁牧泽,想必他也能猜到。

梁牧泽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老人的脸。在灯光的暗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夏初想,他一定是很难过,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无助萧索。

梁牧泽说小姑娘的名字叫做黎儿,夏初试着和黎儿沟通,可是黎儿只是摇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得出,黎儿并非老人家的亲人,最起码不是儿女,更像是被请来照顾她看护。这间小院子只住着她们两个,那么老人家的儿女呢?为什么梁牧泽这个外人都赶过来了,可是她的儿女们却迟迟不现身?

梁牧泽说,他朋友的母亲病了。他的朋友,是不是也是军人?而他的朋友,是不是已经……所以他担起了照顾老人家的责任?

再看梁牧泽,一瞬间,她觉得很感动,眼眶泛酸。为老人的坚强,也为梁牧泽的善良。

夏初开了一张药单,梁牧泽拿着药单开车到附近的县城去买药,夏初就和黎儿一起坐在床边守着老人家。夏初准备一盆水,用毛巾擦拭老人的双手和双脚,帮助老人物理降温黎儿见状,立刻上来帮忙。夏初又倒了一碗水,用棉签蘸着水润湿老人家的双唇,饭可以不吃,但是水一定要喝,尤其是在她一直发烧的情况下,长时间不进水会导致病情更严重。

梁牧泽很快赶了回来,夏初给她输了两袋生理盐水,让她吃了药,等到她的热度渐渐退下,他们两个才开始往回赶。迎着出生的太阳,一路行驶。

车子进了市区,在一个路口停下,梁牧泽下车买了早餐,交给夏初:“把这些吃了,我送你回医院。”

副驾驶位上夏初接过早点,微笑着说谢谢。

车子继续向前开,认真开车的梁牧泽忽然对夏初说:“谢谢你。”

夏初知道他指的什么,将口中的豆浆咽下,“没什么,我本来就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她一定要住在那里吗?她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她不愿意离开那儿,我试图劝她来G市,这样也方便我照顾,她可能是怕麻烦我,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没有办法,只能请人照顾她。”

他说的是那个小姑娘?这么说来,她的推断很可能百分之八十是正确。她知道有些事情一定是梁牧泽不肯提提起的伤痛,所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G市应该有到那个县城的公共汽车,以后我每个月过去一趟,给老人家做些简单的检查。”夏初说的是真心话,老人家孤苦无依的样子,让她很难过。

“夏初,谢谢你。”说这句话得时候,梁牧泽偏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热,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夏初被他盯得有些脸红,低头咬着吸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是,想尽一份力。”

夏初被那个眼神盯得精神恍惚,在医院外下车,看着他的车子离开后,她才意识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她这一身行头,T恤加牛仔裤、一双人字凉拖,只有身后背着的药箱看起来比较像医生。

夏初懊恼的恨不得撞墙:“你这个花痴女,人家看了你一眼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如果对你笑一笑,岂不是把你卖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

夏初硬着头皮走进医院,低着头溜着墙根一路小跑,希望不要被领导们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可不想实习没结束就被开回家。

夏初一路冲刺到办公室,套上白大褂,能遮多少遮多少。可是脚上还有一双鞋子遮不了,她打算偷偷溜回值班室,找双鞋子先应付着,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丁主任。

丁主任被撞得哎呦叫,看清是夏初后,马上笑眯眯的说:“夏初啊,怎么急匆匆的?”

夏初恨不得把两只脚藏在身后,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说:“丁主任,您来了。”

丁主任看着她,关切的问:“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没有睡好?”

“呵呵,是啊。”夏初继续陪着笑说。

丁主任说:“这可不好,女孩子要保持好皮肤睡眠最重要。”

“嗯嗯,您说的是,我记着了。”

丁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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