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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苏洲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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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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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安的孩子是一个成了型的男婴,还有三个月足月,却是死在了她的肚子里。她掉下海的那天,遇到强冷天气,长存将无安救上来时,她气息已经微弱之极,医生建议孩子大人只能保住一个,长存不是监护人,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保住了无安。

“他还那么小……”

“我明白。”

“他还没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

“无安……”

我又回到你身边

“可是长存,你说他死了,可我听到了他的哭声。”

无安缓缓地抬起面孔,将乘粥的碗具搁在桌上。“可我听到了他的哭声……”

“你昏迷了,怎么会记得?”长存摇了摇头。

“我只是意识模糊,昨晚睡梦中,万分清醒,忽然魇觉。”

“无安,喝了粥再睡一会儿吧。那你做梦了,你太想念他了。”

“我不想睡觉,睡着了就真的找不到他了。他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无安仰着小小的面孔看他,湿漉漉的是刚刚才哭过的模样。

“只有睡着了,他才会出现不是嘛?”

“长存我不傻……”无安清泪泫然了。

“你真的是累坏了,无安,他真的死了。”

“他是一出生就死了的吗?”无安攀上长存的肩,轻生试问他。

“对。”长存回答。

“你骗我,姜长存!他明明就是哭了,他哭了!”

无安疯癫了,她拾起床头的花瓶砸向了长存,将水果刀捅向长存。

长存唤了医生来,在杂乱中为无安打了一针安定剂。

后来,无安醒过来时,长存坐在床边正注视着她。

“你醒啦。”长存展颜一笑,可那笑意却是极其疲惫的。

无安点了点头,看到了长存胳膊上的伤口。

“我是不是又发病了?”无安觉得很愧疚,她轻轻地抚上姜长存的手臂,想要抚平他的伤痛。

“对不起长存。”泪水在无安的眼睛里打转。

一声声长存,像是恍如隔世。好似穿越了许多许多年,这一声承载着愧疚、苦难、懊恼,这一声带着过往的风沙携着烈日灼灼下的撒哈拉引她溺毙其中。

“我累了。”

“我知道。”姜长存回答她说。

“要喝粥吗?”姜长存问?

“喝。”无安虚弱地张了张湿润的双唇。

“好。”长存笑着回答她。

后来开春了,宋无安的身体也渐渐有所康复。花园里的百花开了个大杂会,那日无安穿梭在花海里,长存拿起相机替无安拍下。

后来无安在长存的那方用完的砚台里找到,砚台已经是空空如也,且看上去像是被擦拭过上百遍。

照片上的人是无安。那年初春,她从失去复生的噩耗里走出来,现在长存的百花园丛中,正是春风得意的季候,三十岁,照片里的她笑魇如花。

那年春风得意的季节,无安总喜欢穿上那件粉蓝色的长裙,在静谧的午后,捧着那碗艳红色的无名花粥出现在长存的花园里。

那时她见什么都笑,发病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

姜长存也不会忘。

“长存,我想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回去了。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无安,你确定吗?回到哪里,那么多伤害。”

“我总要面对吧长存,乔眠还在等我。”

乔眠…乔眠…

提及乔眠心还是依旧痛的厉害。

“我已经不在年轻了,孩子也没有了,或许是已经没有什么是能让我畏惧的了。我可能这一辈子没有做母亲的命了。我给那个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重生。”